他们一直快问快答,我是真没想到旭旭的思想和表达方式都那么成熟,这下旭旭似乎被问住了,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花了时间在思考。
半响后他说:“那我现在也不是故意不接受他,而是真心不能接受他。不过周叔叔向阿姨,你们是我妈请来说服我的吧,但这没用,如果再有下次,我连你们也不认了。”
向绾绾还想说点什么,但被我摇头制止了。旭旭jīng着呢,而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再想做点什么,反倒会让他更反感。
晚上回家时,向绾绾很同情的拍拍我的肩膀:“你们现在的处境可谓是难关重重,越是身边的人越反对你们,真是对苦命的鸳鸯。”
我也说:“是啊,还是羡慕你和周寥,我身边的人,就你们这对算顺风顺水。我看啊,打铁要趁热,你们赶紧去民政局盖个章把婚结了吧,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
周寥听到我的话了,立马摆出副受气媳妇的模样:“我向她求了好几次婚了,可她一直没接受。”
向绾绾瞪他:“你就消停点吧,我说了眼下还不是结婚的好时机。我这房刚买不久,最快也得明年才交房。”
周寥委屈:“可我有房啊,我早就准备好婚房了。”
“不是婚房的事,是我到现在都没能把我妈接过来享福,我总得让她过几年好日子再说。”
周寥立马捧着脸:“那岂不是要等我熬成黄脸婆?你该不会是个负心汉,等我面老sè衰就抛弃人家?”
向绾绾做了个恶心呕吐的动作:“开你的车去,你再说下去,我不仅会吐,还会打得你呕吐!”
周寥慢吞吞的走了几步:“等结了婚,你妈还不就是我妈,我们俩一起孝顺她让她享福,好过你一个人待她啊!”
向绾绾朝她递了几个眼神,催促他快点去。
周寥走远后,我说:“周寥说的也不无道理,既然认定了对方,该结的就结了呗。你妈一辈子苦过来,肯定希望你有个幸福的婚姻,那样她才会真的高兴。”
向绾绾叹气:“可我不忍心让葛言跟着我吃苦。”
“吃苦,这话怎么说?”
“我妈病了……”
“什么病?”
“肌无力的慢性病,现在手脚已经使不上力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瘫痪卧床了。我妈一辈子都在为我、cào劳,我肯定得让她活得有尊严,得尽心尽力照顾她。可周寥没这义务,我不能早早的就把他牵扯进这烂摊子里来。”
她声音低沉,说到最后还有点哽咽,我的心也沉了沉:“治不好吗?”
“没多大用,只能延缓治疗,但也说不定什么时候情况就恶化了。”
“那你赶紧把她接到上海来,找个专家看看。”
“我已经接过来一阵子了,但前些日子你在忙葛言的事,我就没说出来让你添堵。”
人类号称地球最高等的物种,但在很多疾病面前还是束手无策,显得人类特别的卑微渺。“你早该和我说的,那我明天去看看阿姨,不过你该不会连周寥都没告诉吧?”
“说了也没用,反正情况就是这样。”她顿了顿,“不过我也还没告诉周寥,暂时还不打算让他知道,你也得替我保密啊!”
我点点头:“行,但若有需要帮助的,随时和我说。”
聊着周寥就开车过来了,我目送走他们俩后,和旭旭也上车回家。回去的路上接到葛言的电话,我见旭旭已经在后座睡着了,便接了起来。
互相关怀了几句后,葛言声音微沉:“之前在洪家做保姆的人找到了。”
第316章 你也很自私
保姆起初不承认给二老做过保姆,在确凿的证据下后才改了口供,可能是真的害怕坐牢,便坦承了一切。
她说她之前一直在上海给人家做保姆,主要工作就是做饭和带孩子,而且她为人踏实,雇主很信任她。
有次有客人去雇主家吃饭,这个客人正是洪世仓。他说他大哥和嫂子刚痛失爱女,为了不睹物思情,不仅搬了家,还把家里的司机、保姆都辞退了。他们每天沉浸在悲痛里,连饭都不吃。他想着给他们找个新保姆,又没合适的人选。
而她在雇主的老婆怀孕之初就在她家做事了,直到现在孩子4岁能上yòu儿园,就不怎么需要保姆了。雇主夫妇早有了辞退她的心思,此时便做了个顺水人情,把她夸了一番,而洪世仓出的价格也很可观,她就去了。
她说刚去那段时间,二老的心情确实很差,她一日三餐的做好,可他们要么在卧室里不吃,要么就是坐到餐桌上连食物都不看,机械的往嘴里塞食物。
洪世仓倒是上心,经常隔三差五的来看他们,见到他们这样也会难过。有时候还会怪罪她,让她多做点好吃又营养的东西给他们填肚子。
她上一任雇主在饮食上可是很挑剔的,而她也不停的摸索食谱,所以上任雇主很爱吃她的饭。她也费尽心思的想把食物做得更好吃一些,可无论她怎么努力都不吃,而且她压力也很大,总担心这样下去二老会伤心而死或是饿死,她不想染上这些不好的事,有次洪世仓又来时她就说要辞职。
本以为洪世仓会答应,可他却夸她做得好,还说他从著名专家哪里拿到了一种药,此药能让人胃口大开,他让她把他放进汤里,每天一次,连服一段时间。
他给的都是很很的玻璃瓶,倒出来后也不过两滴水那么多,而且味儿很难闻。她原本是和二老一起吃饭的,可她这人怕吃药,吃不了苦味,就刻意避免喝放过药的汤。
二老依然不吃饭,她想着里面有药,便劝他们好歹喝点汤,他们也真的喝了。
就这样吃了半个月后,有天晚上男主人说肚子疼,送去医院检查是肾病,又是一周,女主人也出现了一样的症状,诊治结果依然是肾衰。
保姆文化水平不高,但好歹在有钱人家做过一些念头的保姆,脑子也算灵光。她见二老短短三周就都出现了肾脏问题,就考虑到她加在汤里的药有问题,而她当时觉着洪世仓是真的关系他的兄长和嫂子,便把这怀疑告诉了他。
洪世仓嘴上说会tiáo查清楚,还让她把用完的药还给他,他会找专家鉴定药物成分是不是对身体有害。说完后又漫不经心的问她:“你没有哪里不舒服吗?”
这是这句话,让她多留了个心思,她便说连疾病都知道她穷,就不忍心找上她。
洪世仓继续问:“你是和他们吃一样的菜和饭吧?你就没事?”
“是一起吃,但我不喜欢喝汤。”
洪世仓当时的表情有些yīn郁,似乎是叹了声气儿说:“那看来真是药有问题了。”
她在把所谓的药还给洪世仓时,特意藏了一瓶,洪世仓问她怎么好像少了,她便找了个借口说有次做汤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