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孩子是洪世仓在路边捡到的弃婴,他并没做过赵律师所说之事。若孩子真是洪秧的,只能说明是缘分,是洪世仓心善才会捡回洪家的血脉。但关于买通医生的罪名是被告律师在故意误导大家,说不定这些都是葛言的安排,他买通医生带走婴儿,又提前打听好洪世仓的出行路线,在确定洪世仓领养了孩子后,意图把杀人罪名推给洪世仓。
律师这样一说,旁听席上的人们又议论纷纷起来,说律师说得也在理。而洪世仓仿佛是笑了一下,我的心却一沉,若赵成志没有其他补充证据,那以上言论,都可能被原告律师推翻。
而洪世仓一脸淡定从容,仿佛确定赵成志他们找不到补充证据,我急得捏了把冷汗。
这时,赵成志向法官请示想请人证出庭作证,几位法官商量后,同意宣证人出庭。
我们一群人的脖子都往前伸,都好奇这个人证是谁。
周寥声说:“该不会是洪秧的医生吧?”
我觉不信:“之前我们也找过这个医生,但她两年前就出国了,根本找不到。”
当中年女人被带到证人席上时,我们还没认出她是谁,洪世仓却仓皇的站起来就要跑。但却被洪秧的爸一把逮住:“你要去哪儿?”
“大……大哥,我去上个厕所……”
“听完再去!”
“我憋不住……”
“如果你敢走,我现在就叫警察!”
洪秧的爸爸肯定是猜到了些什么,洪世仓也是心虚,又不甘不愿的坐了回去,而赵成志开始审问犯人。
“你好,请说出你的名字和职业。”
证人声音很,我们都没听清,赵成志让她大点声,她才勉qiáng提高了些音量:“我叫周菊,曾是一名妇产科医生。”
“你还记得你有个叫洪秧的病人吗?”
她顿了顿:“记得。”
“那你记得她生育时的情况吗?”
她嗯了一声:“她送来时大出血,胎儿的情况并不好,我们立马实行了剖宫产手术。孩子原本是活着的,我当时已经帮护士缝合好,刚准备让护士把孩子抱出去给家属,而妇产科的一个护士抱着座机在外面等我,说有人找我,说让我必须接。”
“那个人对你说了什么?”
“他让我对外说洪秧的儿子生出来就是死的,若我不照办,就立马杀了我儿子。而下一秒,我就听到我儿子在电话里哭着让我救他。”
这位叫周菊的医生,说完就哭了起来,似乎是想起了过去可怕的事情。
赵成志等她情绪平和一些后,继续问:“那你知道他是谁吗?”
“当时不知道,我照办后,他派人抢走洪秧的儿子,又给了我张两百万的支票,又把我儿子送了回来。我当时想报警,但想到他威胁我说若我报警,他就会指认是我伙同他的,我将会以同伙的罪名被关,所以我害怕了。我太自责,所以就辞了工作离开医院,可一个多月前我接到了一通电话,他说让我好好藏起来,他已经把我伪造了出国的身份,若我敢对当年的事泄露半个字,会要我全家的命。”
她说着拿出手机:“我当时很害怕,但还是录了音,我反复的听,觉着这个声音很耳熟,后来在无意间看到了新闻,才意识到恐吓我的人经常上新闻。”
赵成志点点头:“你知道他的名字吗?”
“知道,叫洪世仓。”
第299章 祖孙相见
后来法官通知休庭一时,一时后法官说经过商量后,决定三天后再开庭。
被告席上空空如也,葛言被带下去就没再出来,我的心空空如也,钝钝的疼。
倒是绾绾把我晃醒了,她说律师和周惠都已经出去了,不如我们也去探探情况。
我们三人走了过去,老远的就看到周惠和赵成志在靠近走道的地方聊着什么,可周惠看到我们走近后,说了句“辛苦”就先走了。
赵成志倒是停下来和我们打了招呼:“别太担心,三天后再见。”
“赵律师,你等等……”我叫住他,朝他走过去了些,“葛言会被无罪释放吧?”
他笑笑:“如果洪世仓的杀人证据确凿,那葛言肯定会被释放的。”
我还想问点什么,但想问的太多了,偏到不知道该怎么问才好。赵成志似乎看出我的心思,便说:“葛言让我代话,让你别太挂念担心他,他在里面待得还算适应。”
我嗯了一声,说了句谢谢。
洪世仓被以嫌疑人的身份逮捕,这对葛言来说是有利的,但三天后葛言的案子才能再次开庭,我总担心夜长梦多,一颗心惴惴不安。
我把我的担心说了出来,周寥说:“之前徐律师也分析过会有延迟开庭的可能,这是符合程序的,别想那些没用的了。”
我们三往外走,周寥把车停在后面的停车场了,他自己去提车,让我们在门口等他。
周寥刚走,洪秧的父母就相互搀扶着走过来,两个人哭得泣不成声。
我犹豫了下还是走了过去,拿出两张纸巾分别递给他们。伯母没接,伯父接过去后先帮她擦了擦眼泪,又随意的往自己脸上擦了下。
他的声音很暗鸦,又沧桑,像是垂死挣扎的乌鸦的垂泣:“谢谢。”
他们说完就走了,我想了想又追了上去:“伯父伯母,你们应该不想见我,但如果你们有需要帮助的,可以随时联系我。”
伯父点了点头,想了想问:“我孙子……我孙子他现在在哪儿?”
“他现在被暂时寄养在福利院。”
伯父一听,仿佛更悲伤了,嘴chún都颤抖起来:“我孙子……我孙子生来就受尽了苦,现在还住进了福利院,是我们做外公外婆的失职。他在哪个福利院,能带我们去吗?”
我告诉了绾绾,随后开车带他们去福利院。路上的时候他们二老一直再哭,尤其是伯母的眼泪就没停过。
眼下的情况,我总得说点什么才好,我便说:“你们别太担心,我昨天还去看过他,他过得很好。他是个很可爱的男孩,福利院里的院长和义工都很喜欢他,朋友们也喜欢和他玩。”
可这番话并没有起到安慰的作用,伯母哭得更大声:“都怪我不好,若当时我陪着进产房,或者确认医生所说的死婴,那秧秧就不会死,我们还能享孙子承欢膝下的快乐。”
伯父拍拍她的背:“这事是怨我,是我没想到世仓会的心会这么狠。”
我立马说:“你们都别自责了,我当时也在场,也没想到会有这种事发生。其实真要怪,是得怪我和葛言。虽然洪秧当时和丁书景串通起来对付葛言,但如果葛言没选择这种报复方式,而是换一种,那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虽然葛言还情况未明,但我并不后悔说出这番话。这错误我们以前就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