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歆凝注他目光愈加坚定,抬手用掌心推拒着他沉沉下压的力度,笃定地说:“老公,我今天不方便。”
顾西爵一下蹙紧英挺的眉,关键时刻她又不方便?
“经期乱了,我提前来cháo。”她轻声诉说。
“哦。”他有点迷惘地应着,消化着她的话,深黑的眼睛凝定她眼瞳。
过了好一会儿之后,顾西爵一侧身滑躺到一边去,一双大手还是把她更紧的搂入怀中,薄chún轻吻她耳畔边不服帖的一缕发丝。
“肚子有没有痛?我帮你揉揉。”体贴地问她,他探手想潜进她睡衣下摆。
梁歆快快往下拉住了他的手,柔声说:“昨天有点痛,睡一觉后就不痛了。”
“嗯,以前每次来都痛吗?”他喃喃问道。
“没有,可能我对避孕药不适应。”她不再拐弯抹角,直接告诉他。
闻言,深邃的黑眸暗了暗,他没有及时出声,几秒后才说:“避孕药不要吃了……我戴套。”
听了他前面那一句的时候立马屏住息,及至他说出后面三个字之后,她心上泛起了厚厚的失望。
大概每个女人遇到这种事情,不管时机不分场合,都希望老公跟自己说:老婆,那药别吃了,有了孩子就生吧!
梁歆垂下眼睑,掩藏了眸子里的轻雾,点点头:“好。”
“深夜赶搭航班,真累啊,让我抱着你睡一会儿。”他拍拍她的背,低声诉苦。
“来,一起补眠。”跟他一起tiáo整好睡姿,她懒懒的窝在他怀里不再动。
顾西爵开始的时候还时不时地蠕动,隔了一阵子,便传出平缓的呼吸声。
他睡着了,梁歆却是再也睡不着,他这样突然赶来,又把她的心湖搅乱。
看着他睡着了照样还是英俊bī人的俊脸,复杂的情绪将她的一颗心碾来磨去地折腾得生疼!
若不是有木屋那一段偷听,她是恨不得将自己的所有都为他奉上的,来换取他对她的眷顾。
可是那一夜,他与蓝希妍双双离去,继而失联,这叫她情何以堪?!
姐姐的仇要报,家里工厂倒闭的真相要挖,与他纠缠不清的感情要梳理,梁歆觉得自己快要被bī疯了!
索性悄悄起床,洗漱后换上套休闲装到花园下面散心。
清晨的薄薄雾蔼沁人心脾,连风也带着好闻的大海咸腥味儿,梁歆深呼吸,脑袋没那么沉闷,神思也清明了些。
是她不够坚定,选择的路子因为一点点感情的困扰就轻易偏离了轨道!
人要是没那么点信念,没那么点硬心气,活着根本没意义!
如果不能打倒那些龌龊又贪婪的老男人,她不能替姐姐报仇,那她生有何恋?独善其身,渺小如一颗无力草芥般度过一生,这样的话,她肯定会一生不安,会连自己也不能原谅自己!
“小歆!你这么早起床?!”张振宁错愕的声音从大堂门口那边响起。
深吸一口气,换上微笑,梁歆转过身来看向他,他手里拎着行李箱,像是要走的样子,她赶紧小跑过去:“早安,张大哥。”
这时候,商务专车开进园子里,停在他们跟前。
“我有急事要赶回新加坡,抱歉,不能陪你了。”张振宁目不转睛地凝着她,眼底尽是歉意与无奈。
“别客气,我们拍摄完今天也是要回去的。”梁歆摆摆手,故作轻快地说。
要说抱歉的人是她才对,把无辜的他拖进自己这趟浑水里!
“我已经吩咐助理和律师拟定广告合约,过几天回来的时候,我们就可以签定,你放心!”张振宁交待道。
“行,您一路顺风。”梁歆笑咪咪地点头。
“那……我走了,回见。”张振宁依依不舍地朝她挥挥手,坐上车子。
梁歆坐在那里,看着张振宁降下车窗,目光一眨不眨地紧望她,她忍不住心里泛起一阵紧似一阵的愧疚。阵以协血。
商务专车开走了,梁歆长叹一口气,心中挣扎,好男人张振宁她真的不想伤害他,可是她一个孤女,既无人脉又无财力,不借助点外力又怎样才能报得了仇?
世间事总在两难中选择……
回到房间门前,用门卡轻手轻脚开门进去,但动作怎么轻,门锁的响声还是把顾西爵惊醒了。
他睁开眼,酸涩的感觉又让他闭上眼,用手抵在额间,语气略显不悦地说:“撇下老公一个人,私底下跑去哪里了?”
“我睡不着,又怕妨碍你补眠,干脆到花园散散步。”梁歆坦然的回应。
顾西爵陡地睁开眼睛盯住她,见她淡静如水地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