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
“后来?”她冷笑,“后来的事你应该没忘,葛言带着你和孩子去医院,结果引起了一场不大不的地震。我本想等葛言冷静下来后再和他解释,可他却单方面的对我表达了失望,说以后不会再和我联系。他说完就挂断了,后来再没打通过。”
她说着说着,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可后来,我妈连续给他打了好几天电话都打不通,我妈觉着不对劲,便翻出我前夫以前的号码给他打了过去。后面的事你应该也猜到了,我妈知道我早就离婚的事实,也知道我找人冒充我前夫的事。她对我很失望,说我不该骗她,要骗就该骗到底,而不是这样两头不讨好……”
她有些哽咽,停顿tiáo整好情绪后才继续说:“其实我对上段失败的婚姻一直耿耿于怀,不过是怕家人朋友担心才装作若无其事,可我一直很自卑,毕竟我前夫在和我离婚后就娶了另一个身家背景好,容貌却比不过我的女人为妻的。那天我妈骂我时,我压抑了太久的情绪一下子就爆发出来,和她大吵一架后摔门而去。可我没想到,我妈竟然死了,医生说是误食了药物,可我却觉得她是故意的,我那晚摔门前抱怨过她,说她如果有能力让我成为有钱人,我的婚姻或许就会顺遂很多……”
她说到情殇处,面部表情再次失控,她捂住脸,可眼泪还是从指缝里滴了下来。我赶紧折回休息室拿了块纸巾给她。
她擦了擦眼泪:“当时我只是觉得她是受了我的刺激,才会吞食了大量药物。可直到昨天保险公司的工作人员联系我,说我妈生前买了好几份保险,受益人都是我的名字,加起来大概有好几百万,我这才确定我妈真的是因为我才死的。”
我安慰她:“你别这样想,可能她真的只是吃错了药物。毕竟年纪大了,视力不太好,吃错药这种事也是有可能发生的。”
“不会的,”她说,“不然我妈不会买那么多保险。”
“不见得,现在的人保险意识都很qiáng,几乎每个人身上都买了好几份保险,这个理由真的不值得推敲。”
她捂着脑袋蹲了下去:“我知道,可第六感告诉我,我妈就是被我bī死的。她就是想用她的命换成钱给我,那天我还加班了,加班前还和她通过电话,告诉她我今晚就不去医院了。我是真的被工作耽误了,可她却误以为我和她置气,这才……”
“你别这样,”我拉起裙摆也蹲下去,“萧晗,无论你妈是因为什么原因死的,你都该明白个道理,她死了你的日子还要继续过,别再纠结了。”
“我知道,”她说,“可我还是难过,在接到银行电话时,我第一个想法就是来见你们,来见葛言。我想问问葛言,如果他没那么心眼的和我决裂,如果他能帮人帮到底的继续帮我,那我妈是不是就不会死?”
我尽可能公正客观的说:“萧晗,你妈的事我很难过,但你不该对葛言道德绑架。他帮你是情分,不帮你是本分,而你胡搅蛮缠倒显得跌份。”
原以为她会反驳,没想到这次却回答得很快:“我也觉得我的想法太疯狂太过分了,所以到了现场后才能克制住冲动。这样吧,葛言醉了我就不打扰他了,我们喝杯酒,算是恩怨一笔勾销。”
第406章 昏迷入院
我问过他们为什么不把身体当回事,他们说人生苦短、生活苦闷,总得找点出口,而烟酒这些会上瘾的东西,能让他们暂时忘记苦楚。
而我不嗜这些东西,也想活得久一些,视这些东西为洪水猛兽。可现在我却无法拒绝萧晗的请求,她的诉求不过是喝杯酒解了心里的痛苦,这么简单的请求我都拒绝的话,她应该会在自责的死循环里挣扎更久。
我点头说好:“不过我的身体你也清楚,我只能喝一杯。”
她点头,说了谢谢,然后从手中的袋子里拿出两瓶高度数的白酒。
她把袋子放到地上,动作娴熟的把酒盖打开,递给我后又打开另一瓶,在空中做了个碰杯的动作:“干。”
她说完仰起头大口喝酒,仿佛喝的是香甜的蜂蜜水似的。我缓了缓,也喝了起来。
酒味很呛鼻,可能是好久没碰酒的缘故,喝下去后还觉着这酒很烧喉咙,胃里也很快热了起来。
我才喝了三分之一,萧晗已经喝完一瓶,又从袋子里拿出新的想打开。
“萧晗,可以了,别喝了。”我伸手去拦。
她避开:“没事,我陪你喝。”
说话间,“啵”的一声,瓶盖飞了出去,她抬头又喝了起来。我不想让她多喝,只能硬着头皮的加快吞咽速度,总算在她喝完第二瓶时也喝完了。
我阻止还要拿酒的萧晗:“可以了,这酒后劲大,别再喝了。不过你这袋子不大,到底装了几瓶酒?”
“六瓶,”她说,“其实我袋子里根本没有你的病历,全用来装酒了。”
“怕我不见你,才恐吓我?”
“算是吧,毕竟我也知道自己是个不被人欢迎的角sè。”
“不是不欢迎,是我们婚礼办得匆忙,忘记请你。”这时旭旭出来叫我,说洪翼要上洗手间,我说我开间房给她休息会儿,她却让我去忙,说她有去处。
“可你快醉了,你能去哪儿?”我问完萧晗,洪翼哭着叫我,说他快拉在裤子里了,问我哪里有洗手间。
萧晗冲我挥挥手:“快去照顾孩子吧。”
她说完就走,走了几步后又停下转身:“对了,祝你们幸福,真心的。”
我边往回走边回头,见萧晗走得还算稳当后心里才稍稍放心些。我抱起洪翼就往厕所冲,旭旭则帮忙拖住裙摆,等洪翼解决完三急问题后我想帮他擦pìpì,他却说要自己来。
“你还,让阿姨帮你吧。”
他还是拒绝,我以为他对我有防备心,在心里受伤的同时提出叫保姆来帮他。
他还是拒绝,我问为什么,这时旭旭说洪翼可能是害羞了,说他可以帮助弟弟。
害羞?不可能吧?
我这样想着时,洪翼立马对旭旭道谢,说谢谢哥哥,然后看向我示意我出去。
我又感慨又觉得好笑,这孩子就像春天的草一样,眨眼间就会有很大变化。昨天的他还如同春天刚发出的嫩芽,需要耐心呵护,可今天的他却已经懂得男女有别。
这也说明洪翼恢复得很好,已经建立起了良好健康的心理状况。
想到这些,因萧晗那番话语而低落的心情总算好了些,我坐回葛言身边,用手指顺着他脸部线条描摹他的眼睛、鼻子和嘴巴。
若是平时,他肯定醒了,可现在的他却毫无反应。我把手指放到他鼻翼下,又把耳朵贴到他xiōng口,在确认他的呼吸和心疼都很有利健康后,我的酒劲儿也有些上脑,我便靠着他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