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是不是想多了,看错了。
他看了看我,打开衣柜挑选衣服,不冷不热的问:“她怎么了吗?”
“没什么,她就快到预产期了,我去看看她。”
他似乎叹了声气儿:“你对她那么在意,难道把旭旭留在老家连夜赶回来,仅仅是为了她?”
他说话时手上的动作也停了,心思根本没放在挑选衣服上。我走过去拿了件衬衫和休闲裤递给他:“吃醋了?”
他嘴角一咧:“吃女人的醋,犯得着嘛?”
我拽着他的手侧头仰视他:“可你分明一副失宠媳妇的表情。”
他低头在我脸上快速亲了一口,然后开始换衣服:“我只是不想你和她走得太近,我和丁书景虽然关系不佳,但不能抹杀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的事实。而洪秧也知道这一点,她可能会把仇恨的焦点转移到我们身上来。你靠她太近,会很危险。”
我辩解:“洪秧没有你说的这么坏。”
“这不是一个‘坏’字就能概括的,洪秧的事闹得满城皆知,她走到哪儿都会被人指指点点,而她一旦承受不了,就会找一个仇恨的目标来支持她活下去。”
我想了想,说:“若真会这样,那我更应该和她见面。我们老家有句俗话,人没有打怕的,只有敬怕的,意思是说你要尊敬、喜欢别人,别人才会同意尊敬你,若冤冤相报,必定没完没了。丁书景是罪魁祸首,而你作为他的胞弟可能会被牵连,那我作为你的女朋友更应该和她建立良好的关系,这样才能温暖她的心。”
他一脸纠结:“可这很冒险。”
“我不怕冒险的,若是会怕,当初就不会挺着大肚子跑去见你,用一颗肾换取和你结婚。”
他胡乱的揉了一把我的头发:“我真是拿你没办法。”
“既然没办法,那就好好的宠着我、爱着我呗。”
他把我紧搂在怀里,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听到他似乎是叹了声气儿,却什么都没说。
后来葛言去了公司,我和洪秧约在私人会所见面。
她更胖了些,也开朗了些,还和我说胎儿最近很tiáo皮,有时候半夜都会被他踹醒。
我笑:“一定是个很健康活泼的孩子。”
她也笑了,可脸上的笑却渐渐凝滞,眼睛看向窗外的某处:“梁嶶,我后悔了。”
我轻声问:“后悔什么?”
“后悔把孩子送去福利院,我想自己养他。”
第174章 设局
可能是因为我有相似的经历,所以我是很能感同身受的。
我问她:“你是认真考虑过了吗?”
“恩,我前几天和我妈提过,但她很生气,说我留下这个孩子这辈子就毁了。不仅难嫁,那个人出来后还有可能对我纠缠不休。”
洪秧说着,眼眶湿润了。
“你被动摇了?”
“是,可当躺下后感受着孩子的胎动,我又舍不得了。”
我叹了声气儿:“我能懂你的心情,你面临着两难的选择,而不同的选择会有不同的人生,我只能把我曾经历的类似情况说给你听。”
她双手支着下巴,身子微微前倾:“你说。”
“我当初怀着旭旭时,我的家人也让我把孩子生出来给亲戚抚养。但我到孕后期就后悔了,为了给孩子一个爸爸,硬着头皮找到了葛言,用一颗肾换得了一段婚姻。很多人在背后嘲笑我,说我爱慕虚荣,为了嫁入豪门无所不用其极。但我从不在意那些风言风语,于我来说我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路是我选的,再痛也要微笑走下去。如果有人为我会不会后悔,那我的答案始终只有一个,不后悔,至少我以他母亲的身份,光明正大的爱着他。”
她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所以我要权衡哪个选择不会后悔?”
“对,人生不能重来,一旦做错了选择,不可能像写说一样,任意改写剧本。”
服务员恰好上了甜点,洪秧拿起一块蛋糕,心不在焉的吃着。我知道不能给她太多压力,得让她冷静后才有自己得出答案,便说陪她去逛街。
“买什么?”
“我卖点新生儿的需要的东西送你。”
她略有犹豫,我说:“无论孩子是送去福利院、被人收养还是你亲自带,他总要穿衣喝nǎi的。”
“也对,我其实也曾想过给孩子买用品,但最后还是止步了。我不敢投入太多感情,怕分开时会很痛。”
“我懂,所以我买了送你。”
她点点头:“那我就不客气了。”
我们去商场大采购,我买了几套和尚服,几套外出服,还有包被、nǎi粉、nǎi瓶、nǎi嘴这些零碎的东西。
结账时洪秧拦住我:“还是我来吧。”
“那不行,说了是我送宝宝的就得由我付。他出生就没几个人爱他,所以等你生产时我一定会过来陪你,争取第一个抱他。”
洪秧被我的话弄得红了眼眶,见她这样我的眼睛也是一酸,心疼的同时又想到了葛言。
若这一切真是葛言的安排……
我不敢再想,送洪秧回去时,才试探的问她:“洪秧,我有件事想问你,是关于你怀上孩子那晚的事。当然,如果你不想提,那就当我没说。”
她的情绪平复了许多:“没关系,你问吧。反正我已经和警方、律师说过很多次了,就算不动脑都能说出那晚的情形。”
“那个人那晚有喝酒吗?”
她摇摇头:“我不知道,因为我断片了,一丁点零星的画面都想不起来。”
“那……”我抿抿chún,下了很大的决心才继续问,“那你平时的酒量怎么样?也曾醉到人事不省吗?”
她摇摇头:“没有过,但我以前很少喝酒。而那段时间因为钱子枫爆出我的视频,我压力很大,便借酒消愁,越喝越多。有几次确实醉得厉害,倒在客厅里就睡着了,直到第二天才醒。”
“那……你有觉察到你喝的酒有可能有问题吗?”
她顿了顿:“你是指有没有被人下药之类的吧?”
我点点头。
她的表情有些怔松:“我也考虑过这种可能,但已经无证可查了,钱子枫又咬定他只是单纯的和我喝酒,我无计可施。不过,你怎么突然提起这些事情来?你是不是听说了些什么?”
我目前在tiáo查阶段,当然不可能把凭空猜测的事告诉她。
我摇头摆手:“没有,我只是觉得事情太凑巧,有时候会觉得是不是还有帮凶逍遥法外。”
她苦笑了一下:“那个人一直说他是被陷害的,据说还委托律师上诉,可他又指不出陷害他的人,依我看是他想逃脱制裁的烟雾弹,根本不值得信。”
她越说咬字越重,深埋的怨火在往外窜,我立马说:“你深呼吸,是我不好,不该和你提这件事的。你也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