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
他轻功素来无敌,而今怎的这般轻易便被抓住
一路上,莫阿九凭借触觉,只感觉自己被人押上马车,而后众马齐声长嘶一声,马车风驰电掣般狂奔而去。
不知究竟狂奔多久,一抹粗里粗气的声音响起:“老大,接下来该如何”
“一路出城,谁敢拦,杀无赦”声音格外yīn冷。
出城莫阿九呆了呆。
“余归晚呢”她沉声问着,不知是否她之错觉,总觉这些人对她倒是分外轻柔,似是不敢伤害。
“现下你顾好你之性命便是了,管余什么归晚作甚”一人不善应着。
“”莫阿九微有停顿,静默片刻。
顷刻间,一旁轿帘处一阵清风袭来,夹杂着细细青草之香,京城之内,素来只有城郊处有这般清新之味,他们大抵已然到城郊了。
周遭,一片静默,甚至静默的越发诡异起来。莫阿九静静靠着轿壁,微微眯了眯双眸,只觉得心中并无恐慌。
伸手,欲将眼前黑布掀开。
“不准乱动”之前那老大陡然出声,声音“凌厉”。
莫阿九微顿,收回手:“余归晚在何处”她再次问道。
“怎的听不懂人话偏生还问”那人不耐,“怎么余归晚是你何人,这般关切”
“我之挚友及亏欠之人。”莫阿九静默片刻,方才回应。
“只是友人”那人声音越发低沉,似是有人在蓄意伪装一般,听来十分压抑。
莫阿九颔首:“只是友人。”
“只是友人,你会这般关切那余归晚的下落”那人显然不肯轻易善罢甘休。
“他是因着救我,方才被你们所抓到”莫阿九眉心越发紧蹙,心中登时疑窦丛生。
“哈哈哈哈”那人“jiān佞”一笑,“这位姑娘你可知,我们将那余归晚抓到何处了”
“何处”
“另一个你终生都寻不到之处,谁让他惹到不该惹之人,我定要将其剥皮削骨”
“”莫阿九微微抿chún,神sè甚为平静。
“怎的这位姑娘难不成不担忧那余归晚的安危”最终,竟是那人率先沉不住气,发问道。
莫阿九却偶然笑出声来:“剥皮削骨怎的足够他那人,当时抽筋放血,毁容吃rou也不足惜”
“”那人似是受到极大刺激,长久未曾言语。
“自然,大牢酷刑亦必不可少,凌迟处死,五马分尸,腰斩执行当让他尝个遍才是”莫阿九道着,猛地抬眸,“你说是也不是,余归晚”
话落,她已然抬手径自摘下双眸前的黑布,果真,坐在自己身前之人,正是穿着一袭绯衣的余归晚,他望着她,神sè莫名。
“你”余归晚轻怔,神sè唯有尴尬。
“这是何处”话并未道完,莫阿九身子便陡然僵住,猛地掀开轿帘,前方八匹骏马拉着马车,已然奔驰在城外官道上。
“你这是何意”她直直望向余归晚处,这个男子方才那些分明只是做戏罢了,只是为了将自己带离出城
“随我去翼国”余归晚望着她的模样,神sè终究逐渐冷了下来。
“所以你安排这一出戏码,只是为了将我骗出城而已”莫阿九的眼底,越发多的不忿。
“莫阿九”余归晚声音陡然增大,双目微紧。
“”莫阿九睫毛轻颤,抿chún,再不言语。
“被劫持,半真半假,”余归晚之声,终究徐徐低了下来,“翼国之人,接我回去罢了,可我却也骗了你,只因着我应下回去,唯一条件是,带上你。”说至后来,他的声音似是叹息一般。
莫阿九心口微颤:“你且停下马车吧,将我放在此处,我不离开”他的声音分外平静。
“你不过只是舍不得此处之人罢了,是也不是”余归晚盯紧了她,“那若是有了这个,莫阿九,你可还舍不得”
话落,她已然将一纸书信扔于莫阿九身上。
莫阿九身子一颤,良久方才缓缓将书信掏出,极为熟悉她曾看过的
那一封苏倩兮曾拿给她的容陌亲笔书下的休书。
莫阿九从未想过,她还能再见到此封休书
一旁,信封之内陡然轻飘飘飞出一纸字条,莫阿九一呆,良久方才徐徐拾起。
如同当初打开那个香囊内的字条一般,打开眼前的字条
莫阿九未曾言语,只是怔怔望着。
字条之上,唯有短短四字罢了:
一路顺遂。
她说:余归晚要我同他一同离京。
他应:一路顺遂。
良久,莫阿九紧紧将字条紧攥手心,生生挤出一抹笑:
“不是要离开此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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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章 遥遥别去!
马车阵阵颠簸,于官道上飞驰。莫阿九只安静靠在轿壁上,偶尔望一眼轿帘外的风景,她知,她离他越来越远,可……却说不出心底究竟有何感受。
就好像……有什么重要之物,随着她的离去而被抛下一般,她知晓那重要之物是什么,却不敢回首却敢。
马车日夜兼程,行了近五日。
莫阿九的话,始终少的可怜。
直至……身侧一抹绯sè身影徐徐坐定。
莫阿九微怔,偏首,正望见余归晚坐在她身侧,同样转眸望着轿帘外风景,未曾看她。
“约莫明日晨时便到。”他启chún,淡淡解释着。
“嗯。”莫阿九轻应,终又是一番静默。
“莫阿九……”却不知沉寂多久,余归晚缓缓开口。
莫阿九未曾回应,只是偏首望向余归晚处,不知他缘何突然唤住自己。
“那日,在勾栏院内,我看见了。”余归晚轻道着,依旧望向轿帘外,未曾看她一眼。
勾栏院……莫阿九一怔,而后了然颔首:“我知。”她颔首,那日,瞧见余归晚那番模样,她便已然了然,他定是知道了一些事的。
“并非看见你与容陌之间种种,”余归晚神sè见添了几丝烦躁之意,“而是……瞧见了容陌同那个叫柳如烟的女子……”
容陌和柳如烟?莫阿九双眸微动,仍旧沉默。
余归晚思忖片刻,轻轻吐出一口气。
那一日,他本在勾栏院楼下,方才进入,便望见二楼阑干之处,那个名叫柳如烟的女子对容陌道:“我知,你想bī莫姑娘主动离去,我可帮助于你!”
声音极轻,他内力颇深,也只听见这几字罢了。
莫阿九听着余归晚的话,望着他这般认真的模样,最终微微颔首,她低语:“我知。”
容陌那日,只是想要bī她离去而已,这一点,从一开始她便已然知晓。
“你早就知晓了?”余归晚终于收回落于风景上的目光,放在莫阿九身上。
莫阿九微微颔首。
“那你此刻缘何还这般伤心?活脱脱如同怨妇一般?”余归晚本好看的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