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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 她的侄女与娘家被指控,有心问问儿子吧, 儿子对此也是三缄其口。
于公,她已多年不管事;于私, 皇后又是她的亲侄女。周太后真是为难。
可是人都知道柿子捡软的捏, 宫妃们这次竟出奇的团结,日日联袂到慈恩宫请太后出山掌权, 重整后宫。
周太后不胜其扰, 求助成徽帝, 成徽帝却反倒向太后诉说自己为了稳定朝政的种种不易,摆出一副心力交瘁的样子,吓得太后再不敢拿后宫的事去烦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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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的热闹中,五月如期而至。
“主子, 宫中盛传,皇上这回迁往避暑山庄,似乎并不打算带上后宫嫔妃呢。”玉璧这个新闻广播站又到了准点播报的时候。
往年成徽帝去避暑, 如果周太后不同去, 皇后就要留在宫中陪伴。如果周太后愿意去, 那么皇后才跟着一起。另外在后宫之中,会由皇帝皇后两边各给出随驾宫妃名单,删删减减, 一般到了最后只有不超过六人能够跟随圣驾前往避暑山庄。
为了这六个名额,宫妃们每年都是抢破头。
玉璧撇撇嘴道:“听说太后早就说过今年不去的, 那么皇后想必也是留在宫中。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皇上出门子还不带其他宫妃,留着这阖宫的女人窝里斗,这后宫不得被掀翻了。”
玉环听她口无遮拦的,忍不住训她:“怎么说话的!主子们也是你能这么埋汰的?咱们主子是好性儿,可要被别人听去了,带累主子不说,仔细让人拔了你这爱嚼舌根的物事,再赏你顿板子,看你还说不说!”
玉璧也知道自己说得有点不像话,忙讨饶地自己拍了下嘴:“哎哟,看我这张嘴,再不敢了,玉环姐姐饶我一回。”眼睛偷偷地觑向沈珺悦。
沈珺悦拿手指隔空点点她:“你玉环姐姐说得对,你这张嘴,是该管一管了。咱们宫里人,在外头一定要谨言慎行,不必要的麻烦一定不要招惹。”
玉环玉璧齐声应道:“是~”
见她们晓事,沈珺悦也不再多说。
只是想到玉璧提到成徽帝这次出行不带宫妃,她不免也有些疑惑。若是不带宫妃,那她怎么一起去?前几日皇帝亲口应承了她的,总不会食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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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阳节前一日,李保挽着个包袱款款地来到云溪宫。
沈珺悦与玉环玉璧都好奇地瞧着他带来的包袱,不约而同地想到:皇上又有赏赐了?
谁知李保笑呵呵地把包袱放在桌上,对沈珺悦说道:“贵人主子,这里头是御前女官的宫装,是皇上吩咐奴才送来给您的。”
御前女官的宫装?主仆三人头道:“皇上还说了,贵人主子可以带上一名宫人一并前往,这一路也好有个照应。”
这真算是意外之喜了!自到了这个环境,沈珺悦早已被宫人伺候得四肢不勤,若身边没了人,还真不知道要怎么狼狈,因此着实感激:“劳公公带话给皇上,臣妾谢过皇上恩典。”
李保满口应承道:“奴才一定帮贵人主子把话带到。”
沈珺悦又使了眼色给玉环,玉环便将个荷包送给李保,那饱满沉手的分量更是把个李保乐得见牙不见眼。
临走时又殷殷嘱咐道:“因辰正便是銮驾出行之时,贵人主子那日须得辛苦些,奴才会在卯时正前来,将贵人指引到龙撵上先行等候。
后日便是出行之期,贵人先紧着收拾行装,奴才这便告退了。”语罢便打着千儿退了出去。
他人一走,玉环玉璧二人兴奋得脸都红了。
玉璧压着声音高兴道:“主子,皇上要带您去避暑山庄了!”
沈珺悦也是满脸的喜意,可是看看两个丫头,忽然就笑不出来了。
“方才李保说的话你们也听见了,皇上只允我带一名宫人...”
两个丫头到底带哪个去,沈珺悦是真没主意。她私心里觉得,能出宫去透透气,她们两个定然都是想的,可是偏偏只能带一个,她可犯了难了,就怕带了一个却伤了另一个的心。
两个玉都愣了一下。
玉环率先回神,抢先开口:“主子带玉璧去吧,玉环给您守好灵雨殿。”
玉璧一听急了,忙反驳道:“说什么呢,当然是你去了,我留下!”
“你留下干什么,毛毛躁躁的,就该跟在主子身边让主子看着你!”
“我毛毛躁躁的?那我就更该留下了,你陪在主子身边才稳妥!”
。。。。。。
见两个人互相谦让,沈珺悦深感欣慰的同时却更头疼了。两人谁也不让谁,相持不下,还得让她决定。
“你们别吵了,抓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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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玉璧值夜,她在榻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忍不住朝着大床的方向轻唤:“主子,您睡了么?”
沈珺悦在黑暗中睁着眼睛无奈道:“就你那动静,我若还能睡着,除非是猪精变的。说吧,想什么呢?”
玉璧舔舔唇,“主子,您带玉环去吧。奴婢是真心愿意留在宫里的。”
今日抓阄,结果是玉璧抓了“去”字,这件事便算定了下来。不想玉璧这大晚上的还琢磨此事。
“您想想,若奴婢留在这宫中还能打听些消息,等您回来了也不至于两眼一抹黑呀。这回出去又没有其他宫妃在旁,用不着奴婢打探什么。玉环性子更稳重仔细些,在外头,在御前,她必定都能做得比我妥当,也更能帮扶主子。”
沈珺悦没想到玉璧是这样心有丘壑的女子,居然还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更为难得的是,她一腔忠心,没有半分藏私。这样出宫放飞的好机会,她说放弃就放弃,真是个好丫头。而且,沈珺悦觉得自己被说服了。
翌日,沈珺悦把自己的决定告诉玉环,阻止了她想再推让的话,“去吧,明日便要出发,快些收拾行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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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灵雨殿的主人已经睁开了眼睛。
宫人们秉烛掌灯,一个个都忙活起来。
换好女官的服饰,梳妆妥当。玉璧带着小宫女去耳房,就着前一晚就煨着的鸡汤,亲自下了两碗汤面端来。
沈珺悦招呼玉环一起,主仆二人都吃了满满的一碗下去。
用过朝食,天也蒙蒙亮了。沈珺悦坐在灵雨殿正厅主位,玉璧领着云溪宫所有宫人对她行跪拜大礼:“愿主子此行顺心如意,福运高照,我等恭候主子平安归来~”
沈珺悦看着为了一锅鸡汤轮流守了一夜的两个小宫女小太监,为了不误了时辰一夜都未睡好的大太监福禄和蔡嬷嬷,还有始终忙前忙后的玉璧,他们的脸上没有一丝的疲惫,一个个都在为她能够伴驾而真心地欢快。
她离座扶起玉璧,叫起其他人,郑重道:“我离宫后,灵雨殿就拜托诸位了。”
别人怎么想沈珺悦已无心去考虑,她只知道自己丢人丢大发了,就这么一个坎她居然都过不去,还想上位?还想宫斗?
然而事实上她上不去也正常......大盛朝如原主这般出身的女子们大多讲究的是闺阁礼仪,女子要知书达理、行止有度,略粗鲁些的跨、跳、蹦、跃等动作,稍微守礼些的人家在女孩们过七岁后就不允许了。
想想原主心慵意懒地过了这么多年,又有她这么个怠惰因循的“咸鱼”了几个月,这副身子一点运动神经也无,能一下跃上去那得是天赋异禀。
盛临煊已经醒悟过来这样的安排对大家女子来说本就不妥当了。
可是沈珺悦不知道这一茬,她跟这梯板杠上了。
原本时时上翘的唇角拉平了,两瓣软嫩的唇也紧紧地抿着,眼睛瞪视着梯板上的木条,一副跟谁怄气的表情。
憨态可掬,盛临煊被逗笑了。
沈珺悦不满地横了他一眼,气闷道:“皇上还取笑臣妾!”
那横来的盈盈双瞳里映着这波光粼粼的漪澜湖水,闪烁生辉。盛临煊只当她是在娇嗔,逗弄她道:“这可如何是好,爱妃若上不来,便只能待在这乌篷船上了。”
沈珺悦也晓得他是故意这么说的,却又不想被看扁,不服气道:“臣妾定能上得去!”
难得有点倔强骄纵的口气,这样子又与平时娇娇柔柔的性子有所不同。
盛临煊看了个新奇,她却又软下嗓子跟他打商量:“皇上,您让所有人都背过身去,不要看臣妾好不好?”
这又是什么道理?盛临煊奇道:“为何?”
沈珺悦不太好意思,半掩唇小小声地往上说:“臣妾怕一会实在不好看,这个,”指指那梯板,“臣妾大概得爬着上去了。”
盛临煊愣了下,脑子里一下子出现了他这貌美非常的小贵人扒着船帮吭哧吭哧努力往上爬的样子,不由得放声大笑。
把他的小贵人笑得面红红,气呼呼。
好容易止住了笑,盛临煊点了点她,“你呀~!”然后便下令所有人背转身,不许看主子。
沈珺悦一看,立刻笑开了:“谢皇上!”又扭头嘱咐染紫在她使力的时候推一把助攻。
她捋了捋宽袖,右脚踩上乌篷船的船沿,另一脚则够到梯板的木条,手也扒在画舫上,正要用力,成徽帝已经半蹲下来,双手从她腋下穿过,就像抱小娃娃般直接将她提抱起来!
染紫见机收回半伸的双手,飞快地背转过身去,跟其他宫人保持一致。
沈珺悦瞪圆了眼睛傻傻地看着成徽帝,手还搭在他双臂上,能感觉到他掩盖在衣衫下的肌肉强健紧绷。可是对于他这样轻轻松松就把她给提起来的动作仍然感到十分不可思议。
盛临煊此刻却只有一个念头,把沈珺悦提起放到眼前,便低低地轻声道:“闭眼。”
沈珺悦听话地闭上眼,瞬间觉得不对又睁开,可他的头已经侧低下来,凑近她,不容分说地,亲下来了——
沈珺悦又眨了眨眼睛,才反应过来,赶紧把眼睛闭得紧紧的。
盛临煊先是轻轻地试探性地碰了碰她的唇,感觉到姑娘家的柔软、温香,便情不自禁地将人越发拥进怀里,食髓知味般辗转亲吻。
一个躲,一个追,彼此间交换的气息都渐渐不稳、急促起来。不过片刻,沈珺悦已憋得满脸通红,整个人呼吸都不顺畅了。
盛临煊的俊脸也染上了一抹红,吻到动情之时,身前的人被他牢牢攫住几乎嵌进怀里。
直到彼此都快喘不过气来了,两唇才终于分开。
重新呼吸到空气的沈珺悦雏鸟莺啼似的嘤/咛一声,盛临煊还躁动不已的身体又激动起来。
他深深吸了口气,稍稍松开她,看着她雾蒙蒙的眼睛,被亲得微微嘟起的润泽丹唇,忍不住又凑上去轻轻地啄了啄。
沈珺悦已然神游天外了,盛临煊把她放下的时候,感觉她像是腿软了似的,他一放手她整个人就要往下坠。
盛临煊忙又将她揽住,看了一眼四周,见宫人们个个都老老实实地背过身去低着头,他便干脆将她打横抱起,进了画舫舱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