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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庭晸穿好衣服从楼上下来，同唐涢清对上视线，不知道是不是唐柚的错觉，那一瞬间她觉得两人之间电火迸溅，气势汹涌。
“清羽先生追得挺紧，我们前脚离开，后脚就查到这儿了。”
“段总也不错，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人带走了。”
“是清羽先生睡太死。”
“是段总太不要脸。”
唐柚汗颜，“你们两个干什么啊。”
唐涢清道：“聊聊天。”
“叙叙旧。”
段庭晸走下来顺势就要坐到唐柚身边，唐涢清立马起来，嘟囔道：“你们家沙发有点硌得慌，我换一个坐。”
说着挤到两个人中间，还伸了个懒腰，直接推开段庭晸，转向唐柚，“朋友一场，你这样一声不吭的离开我多着急。”
唐柚心虚，“抱歉啊。”
“没事，不怪你，都是某人的伎俩。”
段庭晸道：“你过来如果只是确认她的安全，就可以离开了。”
“你管得真宽。”唐涢清毫不留情地怼回去。
“一直不说，是害怕什么吗？”他挑挑眉，狡黠的目光落在唐柚身上，“小孩儿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哥哥——”
段庭晸刻意咬中了哥哥两个字。
她刚起来，唐涢清一把拉住她，“去什么去，坐回来。”
唐柚彻底茫然了，“你们俩是不是有事想跟我说？”
段庭晸接过小雪递来的咖啡，若无其事道：“我没事，不知道这位有没有事。”
她转脸看向唐涢清。
后者语塞，被她直视着竟然一点坦诚的勇气都提不上来。
“我，想跟你坦白一件事……”
唐柚疑惑的目光中倒映出他局促不安的样子，这令她更疑惑了，忍不住道：“很重要的事？”
“嗯。”
她呼了口气，“应该是关于我的，好事还是坏事？算了，你都说坦白了，应该不是什么好事。我准备好了，你尽管说，反正没有什么事是打一顿的了，实在不行就打两顿。”
如果真的打两顿就能解决，就好了。
段庭晸坐在旁边，摆明了一副看戏的样子。
唐涢清道：“其实……”
唐柚眨眼，“其实什么？”
“其实我不叫清羽。”
“……”唐柚微微怔然，“就这事儿？”
段庭晸丝毫不带掩饰地嗤笑了一声，“有些人对着我的时候挺嚣张，一口一个自称。”
“关你屁事，话倒多。”
唐柚看着他们之间的互动愈发凌乱，“所以到底是什么事儿啊，叔我感觉你知情，他说不出来你替他说好了。”
“我？不。”段庭晸挑衅似的目光落在唐涢清身上，“对我来说没什么好处，反而给了某些人得寸进尺的机会，这种吃亏的事我宁可他一辈子也别说。”
“段庭晸你怎么敢？”
“有什么不敢？”段庭晸低声道，“如果有可能，我宁愿她一辈子只能依赖我。”
“做你的白日梦，她这辈子都不需要和你有纠缠，睁眼瞧瞧自己配吗？”
唐柚发现段庭晸也不恼，晃着自己杯中的咖啡，目光有些意味深长。
她无奈，“你们都不想说是吧，行，我去厨房看看午饭好了嘛，你们自己商量。”
说罢她就起身离开，段庭晸道：“很抱歉，你父母是因为我们遇害的。”
“什么？”唐涢清错愕地抬起头，“你再说一遍。”
段庭晸放下咖啡，“你父母的失联，和我父亲有关，这件事我也是今天才得知的。”
“你最好跟我说清楚。”唐涢清盯着他。
可能是因为今天来了客人，厨房的阿姨多烧了几个菜，她跑出来准备问清羽有没有什么忌口的食物，结果出来就看见他和段庭晸走了出去。
唐柚问旁边的九叔，“他就是过来找我叔的吧，还老找我搭话，他们待会儿过来吃饭吗？”
“先生没说离开。”
唐柚道：“那估计不出去，我让厨房备着他们的餐具好了。”
唐涢清听完他的话已然双目绯红，他冷冷地开口，“所以我爸妈被你爸牵连，你还这么对我妹妹？段庭晸，你告诉我，从你开始的哪一句话值得我们兄妹原谅你？你面对她的时候你心里就不痛啊，她因为你们家成了孤儿，她因为你被关了四年，她最好的年华，本来该拥有很多朋友，和别人快快乐乐上学的时候，你把她关在这个破地方！”
“对不起。”
“你的对不起也只能忽悠我妹妹，别他妈的做梦从我这里蒙混过去！如果一句对不起有用，我现在就能见着我爸妈站在这里，如果你的对不起有用，我们一家都安安稳稳的，这三个字你告诉，能挽回什么？”唐涢清冷冷地问，“你告诉我，这么多年，我妹妹受过的苦就能被磨灭吗？”
“我补偿她。”
“谁他妈要你的补偿，我们唐家是养不起她，供不起她，还是宠不起她，需要一个外人补偿。”他看到段庭晸的脸后，话锋一转，“不，不是外人，你比外人还不配，因为你整整伤害了她四年，她受过的伤你补偿不了。”
段庭晸无话可以辩解，如唐涢清说的一样，他能补偿的唐家都有，唐家没有的她也补偿不了。
“让她跟我走，这块地方，她这辈子都不会再来，你和她之间没关系了。”
“恕我这点不能同意。”
唐涢清讥笑道：“还想再把我妹妹关几年，嗯？”
“我娶她。”
“不需要，你让她跟我走就已经是最大的补偿了，其他的恩怨我自己跟你算，卿卿以后和你没半点关系。”
“这个似乎不是你说了算的，她想嫁，你也拦不住。”
“想嫁腿打断。”
唐涢清甩头离开，直接跑回客厅，唐柚彼时在整理餐桌，看到他跑进来，笑道：“你们谈完了？”
“谈完了，他想娶你。”
唐柚面上一红，“啊这个……”
“我不同意。”
“嗯？”
唐柚内心道，他同不同意重要吗？
他凭什么不同意啊？
“你可能对这件事有什么误会，我觉得吧，嫁不嫁是看我的意思的，不是说你——”
“看什么你的意思，从今天开始，我的意思就是你的意思。”
唐柚诧异，“为什么啊？”
“因为！”
唐涢清关键时候又卡壳了。
四周的下人望了望他，不解其意。
他愤愤地叹了口气，拉着唐柚出来，同刚进来的段庭晸对上视线，她刚想喊他，结果唐涢清忽然回头一瞪，唐柚不知道为什么，分明挺陌生的一人，却被他这么一瞪顿时缩了脖子。
唐涢清道：“你是怎么想的跟他在一起？”
唐柚茫然的表情落在他眼底，呆呆萌萌的样子着实可爱，跟小时候一模一样。
“啊？”
她一声啊打断他的思绪，唐涢清忽然想起来那天说段庭晸坏话惹她生气的事，立马把准备骂出来的话收了回去。
“你记得上次那个楚可可吗？”
“记得。”
记忆无比深刻，跆拳道、散打、柔道集一身，看起来挺娇弱的一个女生。
“她很喜欢你，想邀请你去她家做客，你去吗？”
“这不——”
“不能拒绝她，她……病了，因为她平常没什么朋友，所以在她生病的这段时间想要一个朋友陪着她，她只认识你。”唐涢清认真地开口，“她唯一的心愿。”
“额，就算这样，我也不行啊，我有工作的。”
自己离开这么多天，训练都落下了，她得赶着回去训练。而且失踪这么久，队友早就急了，她要回去报平安的。
唐涢清见她拒绝，心一急，脱口而出，“她绝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