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谢拂说要去找宇文舒谈一谈的时候,魏姒的脸是一下子就拉下来了的。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她下意识的想反对,可是转念一想,有很多事情,终究不是她一个人就能够阻止得了的。
那时那样苦口婆心的劝过二郎,如今到了她身上,她怎么差点儿想不通了?
她劝过了,说过了当断则断,不然就彻底揭过去。
而阿拂还是选择去找宇文舒,看样子,她是断不掉了。
于是魏姒提着的那口气一松,吩咐了缪云几句,冲着谢拂摆了摆手:“你去吧,只是别忘了,咱们是在顾府做客的,你要见他,我拦不住也不想拦,自己拿捏着分寸,别叫人家顾家人说咱们陈郡谢氏这样没规矩。”
她话里有话,是什么意思,谢拂一听便知。
谢拂心头为着她最后的那句话颤了几颤,欸的应下来,竟一时间都不敢抬头同她对视,生怕再叫人当众揭穿了她的心思一般,携上缪云,忙不迭的就辞了出去。
待她一走,魏姒才有些怏怏的叫一声阿笙:“咱们也回去吧。”
阿笙忙扶上她,只是心中很是不解,到底是贴心的人,说起话来,顾忌没那样多,一面扶着她往外走,一面就问:“夫人怎么就叫女郎去了呢?且不说叫顾家的人撞见了不好看,单说郎君若知道了,只怕要怪夫人的。”
“不叫她去,她也会偷偷摸摸去的。”魏姒脚步略有一瞬间的滞住,扭脸儿看了阿笙一眼,“你觉得她会听我的吗?在陈郡时你又不是没见识过,连阿公和婆母都管不住她。再说了,荀小郎君今日一来,我心里就更加清楚,阿拂今次急火攻心做下病来,全是为着三殿下。她这是心病,荀小郎君大约开解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就得三殿下来医了。你回头可别乱说,郎君那里有什么话,也是我来回的,知道了吗?”
阿笙努努嘴,始终觉得似女郎这样的身份,跑到三殿下那里去说话,纵然带了一个缪云在身边,若给人知道了,都是不妥的。
可是夫人这样说,她便也只能点点头,哦了一声,乖巧的应了一声知道了,自再无二话。
却说谢拂那头领着缪云一路出了门,莲步轻移着往宇文舒所住的小院子挪步过去。
可是人到了门口,她却有踌躇犹豫起来。
缪云看她半天也不进去,就低声叫了句女郎。
谢拂回头看她:“你别催我,叫我想一”
“阿拂?你怎么在这里?”
她一句话没说完,宇文舒的声音就已经从月亮门下传过来,飘入了她耳中。
谢拂忙抬头看过去,又觉得尴尬,下意识的退几步:“我我来找你的。”
宇文舒原本黯然的双眸,瞬间明亮起来,侧身一让:“进院子里说吧。”
她来都来了,就没什么好扭捏的,不然也未免太矫情了些。
她又不是王宜一流,向来敢作敢当!
谢拂心中如是想着,像是给自己壮胆似的,点点头,扶着缪云的手,提步就过了月亮门。
只是从宇文舒身边绕过去的时候,又偷偷的打量了他一回。
一个出身贵重无比的皇子,从来潇洒恣意的人,竟会有这么一日,手足无措,孩子似的,像欢喜,又好似不安。
谢拂想笑,一回神想起时机不对,已经悄悄上扬的chún角,猛地就放平了下来。
她是低着头的,宇文舒自然没瞧见了,只看她入了院中去,他才忙不迭的跟在她身后,不敢太近,也不愿意太远。
他贪婪的盯着她的后背,想把这个人刻在心上,生怕一眨眼,她不见了,又或是不愿再理会他了。
谢拂进了院子没几步,四下里扫视了一圈儿,他这里的布局同她住的那处,大相径庭,院子的西边都有石凳石桌,只是她也没打算挪过去。
阿嫂先前特意交待了,叫她拿好了分寸她总不能站在门外说话,所以进了里头来,不过现在站的这个地方,正好对着月亮门,外头要是有人来往,一眼能看得见这边,她行得正坐得端,不怕给人看。
“你方才是要出去?”她站定脚步,转了个身,正好一扭头,就对上了宇文舒那样真挚而又热烈的目光。
她突然羞于抬头,甚至有些恼他,分明两个人还没把话说清楚了,做什么拿那样的眼神盯着她看,没的叫人要羞红了脸。
宇文舒恍若未觉一样,她问什么,他就老老实实的答什么:“我原想去找小郎君问一问的,你那里我放不下心。横竖在屋里也坐不住,等着他来回我话,还不如我出来转一转。”
遇上她的事,他总是这样沉不住气。
人是回了这里,心却留在了她那边。
坐在堂屋里,手捧着一盏新茶,却半天没吃下一口去,总是想着荀况能不能劝住她,她心里又能不能受得住,会不会哭,会不会更生气。
谢汲的事情,要说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那是假话,可多多少少是有些拿不准的,至少在棋局布下时,他真的拿不准。
更何况,当初给陈郡去信时,他甚至还怂恿过谢潜,想叫谢笠重归建康。
这些事,她要是都知道了,会怎么看他?
大约不会再信他了,要觉得他处心积虑,不过是为了谢氏手上的权力,还有谢氏的名望罢了。
这些念头萦绕在他脑海中,他无论如何是待不住了的。
可是没成想,一出门,先遇见了由于这的她。
他简直喜出望外,甚至忘了先分辨她是不是还在生气,一声“阿拂”就已经脱口而出了。
好在她没恼,也没拔脚就走。
看这个样子,荀况是劝下了她来的。
这个荀况,真的是大有用处的一个人。
他看得清荀况的心意,便不免有些意外。
这个人,能为他做到这种地步,若不是一心想追随辅佐他的,未免也太过了些。
宇文舒的心中思绪百转千回,可是最终都还是全落在谢拂的身上来,他目光关切,语气也是急切的,就差上手去拉她了似的:“我听魏夫人说你做下了病,大夫虽然看过了,可我还是不能放心,你眼下四处走动不要紧吗?会不会伤了元气,要不然先回去歇着,等你养好了,我们再”/p